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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苦手 更新随缘 慎关

【毒埃/暴卡】当某一天共生体以宠物形态出现在宿主面前时,他们应该怎么做

私设共生体变异 ,暴卡并没有在爆炸中凉凉

 

毒液变成摇尾巴的狗,暴乱变成高傲自大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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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埃迪看着眼前这个摇着黑尾巴的变异共生体,一时间手无足措。

 

 

2.

 

毒液回想起当时在街头看到的那只狗,对,就是它想一口吞下的那只,某天晚饭后他们透过那扇落地窗又见到了它,当时它的主人端着一盘刚出炉的烤鸡,那只蠢东西正眼巴巴的等待主人喂食。

 

埃迪一度向安妮吐槽过,毒液在看到他拿出巧克力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的,虽然它没有犬类的毛绒尾巴,但有相同的生理反应——明显增多的口水分泌量,把他的新卫衣滴得一塌糊涂。看得出来它的宿主对此抱有很大意见,在跟他的前女友讲述的时候夹带了好几句粗话。

 

该死。埃迪清楚地记得自己清洗那件卫衣时加了多少洗衣液,饶是把刷子毛刷弯了才没让毒液那些小孩鼻涕似的唾液在那件浅色卫衣上留下印子,并且发誓下一次当着毒液面拆开巧克力包装纸时就应该做好系上围裙的准备。

 

 

3.

 

毒液对此不以为意,这种态度持续到它发现宿主在Google搜索栏上敲上“唾液”“增多”“狗”这三个关键词。它再也吃不下那口巧克力,并决定伸出一根触手把那台手提电脑打翻在地以表愤怒。

 

【别把我与那种低等生物相提并论!】

 

 

4.

 

毒液其实打从心底瞧不起这种生物,刚来地球的时候甚至连人类都不屑一顾——至今它还是这么认为的,这种生物只会整天无所作为的嚷嚷,明明被吓得面如土色,却还要故作镇定地朝它发射不痛不痒的激光枪。毫无抵抗能力的弱者,掐死他们更是简单得如同碾碎蝼蚁。当然,基于口感和味道,毒液更乐意咬掉他们的脑袋。不得不承认人脑里的苯乙胺确实令共生体着迷,肝脏脾胃亦是如此。

 

可毕竟在共生体降临地球之前,人类才是这颗行星的主人,共生体处处受制于这种外星环境,它们不得不需要人类作为容器。事实也证明了要在地球上长久存活下去需要两种不同有机体之间发生生物交互作用,它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种充其量作为坐骑和储备粮存在的低等生物。

 

 

5.

 

这个想法在遇到埃迪后得到了改变。

 

这个因为打探生命基金会具体运作机制而不幸丢掉工作和爱情的可怜虫,竟然让它对这颗行星有所留恋。具体原因毒液说不准,就像电视机里人类幼崽都迷恋的披着红披风穿着倒三角的主角,那种是一种什么感觉,大概是人类所说的……正义感?还是说那种泛滥的同情心?它摸不清,它觉得自己应当不属于任何一派,成为超级英雄或是宇宙坏蛋,完全取决于它想不想。现下它对此毫无兴趣,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度还比不上一盘美味的人头点心。

 

在它的宿主接受了与它长期共存的现实后便开始对它约法三章,吃人可以,但只能吃坏人,不能吃好人。它答应了,揣度着宿主是不是对其他人产生了同情心,如果放任共生体肆意横行的话,它敢保证整一条街的人类都会成为它们的下午茶点心的!巧舌如簧的记者理着条条道理,两根手指时不时伸出来比划着,似乎这样能让自己的话语更加有说服力。

 

“这样一来虽说是填饱口腹,但是人类的数量就会越来越少。要是你不小心把赶着上班的巧克力工厂员工吃光了该怎么办?”

 

“能制作出小朋友们争相购买的甜食都是些心地善良的老实人,他们能花费心思研制最完美的配方来调制出最诱人的甜蜜,而坏人是不可能甘心于从事制作巧克力这种无聊透顶的行业的……”

 

最后还向右扭了扭脖子,对着脖子处悄然冒出的黑色流质液体颇有提醒意味的来了句:

 

“你说对吧?”

 

“em……有道理。”

 

静下心来衡量了一下,这个事情的得失与否毒液还是清楚的。

 

 

6.

 

当然,让毒液改变想法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初始寄生在埃迪体内时,他匆忙赶回家撕开的那包炸薯球。

 

 

这圆圆脆脆的玩意儿竟如此美味!

 

 

通过宿主的味蕾而间接品尝到炸薯球的毒液如是想,起初它只是将这句感叹存留在自己的脑海里。共生体能知晓宿主的思想,但宿主并不能读出共生体的想法。这本来就不是件公平的交易,人类为其提供生存所需,而它们却可以任意操控人类的一举一动。没有选择脱口而出只为了撑住共生体藐视所有人类产物的脸面,但这一向把自己尊为高等的共生体其实早在那时候已经对人类制造出的小零嘴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7.

 

于是这种好感又在埃迪吃巧克力解馋的时候产生了,并且好感度以惊人的速度持续增长。这回没再停留于毒液的脑海中,而是浮现在了它宿主那里。

 

 

8.

 

第二天毒液操控着埃迪的身体,扫空了超市架子上的巧克力。

 

 

9.

 

一早,卡尔顿就醒了。不是因为受到噪声干扰,科学家需要精致的睡眠补充精力,优质隔音墙会帮他达成这个最基本的睡眠要求。

 

体内的共生体并不安分,在睡眠时期暴乱竟然从他后背探了出来,银灰色的液体缠绕在他大部分腰上和左臂上,让他有点难以动弹。

 

照理说,卡尔顿从不反抗暴乱,但这回暴乱确实缠得他太紧了,左臂被其绞得麻痹,卡尔顿条件反射地抬起空闲的右手,轻轻搭在左臂那片流体上,用刻意控制好的力度推了推。

 

可谁都没想到,这一推就给这位科学家推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10.

 

科学家对着镜子。

 

刚起床头发还是乱糟糟的,深色丝质睡袍松松垮垮,从一边的肩膀上滑落了下来。相比整理邋遢的形象,现在某件事情更能让科学家在意。棕色的眼珠悄悄地往斜上方瞄了瞄,莞尔又恢复平视前方。

 

在看清卡尔顿手里握着的东西和瞬间读取他脑海的信息后,暴乱下一秒就操纵宿主的身体飞速来到距床几米外的等身镜前,一人一共生体陷入了沉默。

 

 

“Riot……”

 

 

〖住嘴,把你脑袋里那个念头抹干净。〗

 

 

“抱歉。”

 

 

暴躁的共生体选择退回宿主体内,现在这种状况任卡尔顿还是自己看见只会让它更加烦躁。科学家没再追问,默不作声地洗漱更衣准备早餐,仿佛几分钟前的事情没发生过。

 

在面对冰箱时卡尔顿还是停下了,虽然他清楚不该在这种时候烦扰处在暴怒边缘的共生体,但还是在取出冷冻肉后试探性询问一句是否进食。

 

 

意料中的,脑海里没有任何回应。

 

 

 

11.

 

暴乱穿梭在卡尔顿体内。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它意识到自己原本的角色,而绝非是刚刚看到的那团又丑又怪异的东西。

 

它回想起卡尔顿手里握着的那条灰色长尾,以及那句让它每回想起来就火冒三丈的话。虽然宿主已经真诚地向它道歉了,但仍是如卡进喉咙里的鱼刺般让它耿耿于怀。

 

 

 

12.

 

那句没有经过斟酌,完全出于第一反应呈现出来的话:

 

「Riot是猫。」

 

 

 

 

13.

 

朵拉博士向来关注上司,她仔细留意到今天上司足足笑了八次。除去在上下班问好、鼓动科学家们勇敢放开手脚以及安抚各种不知所措的“实验体”情绪时会扯一个稀有的笑容外,今天并没有任何媒体来访,没有任何一个学校团体参观基金会,更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向他提出问题……除此之外德雷克博士还多笑了三回。

 

研究事业遭遇瓶颈,研究成果止步不前,近期着重关注最有希望的实验体也在昨天晚上不幸宣告死亡,照理说这种时候科学家正确的打开方式至少是愁眉不展,而不会是笑颜常开。

 

 

 

 

14.

 

埃迪躺在沙发上,朝前方抛出一颗巧克力冰淇淋。

 

【Eddie,我喜欢这团冰冰凉凉的东西。】

 

意料之中的,黑色共生体几乎在巧克力抛出去的一瞬间就探出脑袋来,伸长脖子把食物一口吞下。

 

“那叫冰淇淋。”

 

【我知道了Eddie。我喜欢冰淇淋,巧克力口味的。】

 

共生体左右摇晃,伸出长舌舔舐宿主的脖子,黑尾巴摇得不亦乐乎。

 

“不,Venom,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埃迪下意识捂了捂裤袋,庆幸的是它没有破洞或者被翻折出来,几个钢镚儿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每个月毒液扫荡超市后的那段时间被埃迪称为窒息期,绝大部分的薪水被用来食品消费而让他在其他地方的支出都会变得束手束脚。能供应自己每日三餐已经是最大的满足,更别谈有空约安妮看个电影表达谢意什么的……这不可能,何况安妮有她的伴侣,看电影的好事还轮不上他这个前任。再者,拮据的生活总能让他回想起被卡尔顿“have a nice life”祝福后失去一切的那段操蛋日子。

 

“或许我们还能再来一块?”埃迪把目光转移到手上的冰淇淋,用一种自认为很有道理的方式转移话题,“冰淇淋放久不吃就会融化。”

 

【当然。】

 

“接好了!”

 

埃迪一下子抛出四颗巧克力冰淇淋块。

 

【慢着……】

 

【你把我当什么了!!!】

 

【道歉!!!!】

 

当晚,埃迪忍痛买下一份家庭装巧克力冰淇淋作为他侮辱共生体是小狗的赔偿礼。

 

 

 

15.

 

该来的总会来的。

 

在各种机缘巧合下,一个星期后两个宿主在商场的宠物专区相遇。

 

“好久不见。”

 

卡尔顿先出声,朝记者微笑示意。

 

“过的还好吗?”

 

“托您的福,可充实了。”受害者咬牙切齿。

 

这位先生轻描淡写一句不走心的问候,就让他从一名小有名气的职业记者变为穷困潦倒的倒霉蛋,想拿份免费晚间报纸还得给搜刮报纸的玛莉亚5美元。失魂落魄的生活没有资金保障,一日下来工作找不到诸事不顺,就连隔壁那个混账邻居也要不断挑战他的底线……有钱有势还真他妈能为所欲为。

 

 

不过现在的关注点不在以往的破事——高高在上整日待在生命基金会专心研究的科学家怎么会在工作时间有这个空闲出来逛超市,而且这么巧竟然给他在宠物饲料区里相遇了,只能说缘,真的是妙不可言。

 

“想不到德雷克先生也是位爱猫人士”,埃迪瞥了眼价格牌,卡尔顿手里拿着的是目前国内最优质的小鱼干,在世界排行也是数一数二的,以往安妮的猫也没能享受这种待遇。

 

“Kitty喜欢这种鱼干,”卡尔顿耸耸肩,毫不在意地往购物车里继续增添这种价格不菲的食品。

 

“布洛克先生不也是位爱狗人士吗?”

 

卡尔顿眼尖地留意到,对方同样是选取了狗粮里最贵的一种饼干,还是新出的巧克力口味。

 

“诶嘿,我家小Teddy嘴刁。”

 

……

 

事情发展到最后两位宿主各推着摞成小山的一车储备粮前去结账,期间成功吓退了不少买菜的家庭主妇。

 

基金会总裁利落地掏出了信用卡,而小记者只能颤颤巍巍地递上了他为数不多的大钞。

 

不能和有钱人较劲,因为你永远比不过他们——

 

这是埃迪在这次差距悬殊的对抗中得到的结论。

 

 

 

16.

 

回家后:

 

Venom:【你还能再过分点吗?快给我道歉!】

 

Riot:〖裤子脱下来,Carlton。〗

 

 

 

17.

 

埃迪思来想去都不知道如何招待突然来访的科学家兼年轻总裁,最后还是简单的给他泡了杯咖啡搭配一碟巧克力威化饼,这是其他客人都没有的特殊待遇。只不过后来这些饼干还是全落回自己的肚子里了,事后埃迪决定要给毒液进行一次深刻的分享教育,原因是毒液在面对巧克力相关食品的时候总是表现得特别的霸道吝啬,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卡尔顿优雅从容地喝着咖啡,共生体间可以相互感应到对方的状态,脑内的声音告诉他,对面的卢瑟似乎也与暴乱面临着同一个问题。

 

变异的状况丝毫没有得到好转,暴乱厌恶极了这种状态,尽管他仍然克制不了每日吞食若干包小鱼干的冲动。

 

 

【噢瞧你,为什么不帮我们可爱的猫咪挂上小铃铛呢?】

 

 

「Riot,不能」

 

面对毒液赤裸裸的嘲讽,卡尔顿条件反射性地往脑内发送了制止信号。可惜体内的暴君从来不服从宿主的命令,现在更是让愤怒充斥了头脑。几乎在毒液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就从卡尔顿体内冒了出来,银灰色的触手化成巨大锋利的镰刀,把盛放着咖啡和电脑、书籍的桌面一扫而空。

 

 

“Jesus!!”

 

瞧瞧你家共生体干的好事德雷克博士!

 

 

埃迪布洛克绝望地抱头,摔在地上的碎茶壶、沾满咖啡的写作稿和划花的手提电脑他都可以不在乎,可那个狂暴的家伙偏偏还打破了毒液平时爱吃的那罐MM巧克力豆!这意味着事后他又要自掏腰包把这一份补偿回来,虽然他不是打破的罐子罪魁祸首,但被碾碎的巧克力豆却是不变的事实,以共生体一惯的性子,它是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对于暴乱的反应卡尔顿并不惊讶,他不相信暴乱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置若罔闻,所以在他的暴君发泄第一轮怒火过程中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原本以为暴乱只是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或者像现在那样移到毒液的宿主面前,居高临下的磨着它那些足以咬断人类脑袋的尖牙,又或者是像当初他们对打的时候把那个卢瑟硬生生的从它宿主身上剥离出来。

 

而如此大张旗鼓地破坏的确是意料之外的,首先,他们作为来访客人,纯粹只是想针对目前共生体出现的变异情况进行讨论分析,直至两分钟前卡尔顿还天真的认为这会是一场和平的会谈。其次,暴乱这种行为在人类处理事情的观念上看来确实不理智,在这间小阁楼里甩东西落地的声音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卡尔顿甚至能听到楼下老妇的咒骂声,随后地板下传来了拖把杆捅天花板的声音。但转念一想他的共生体早在生命基金会时就做过同样的事情,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它以更为完整强大的形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毫不拖泥带水的展开它那两张液化成型的长武器轻松扫荡了操控室里的所有电脑。

 

 

他早该想到的,在那场大浩劫过后,他的共生体暴君就已经多了个桌面清理大师的称号。

 

既然是这样,发生这些事情就变得一点都不稀奇了。

 

 

 

18.

 

卡尔顿回到办公椅上坐下,揉了揉眉心。从来不碰烟酒的科学家现在只想像其他犯了瘾的上班族一样静静的点上火,或者是跑到附近的小酒馆喝上两杯。也许在这种时候酒保和酒客都会认得他,对着所有人喊“看呐,这不是电视上那位著名的卡尔顿•德雷克博士吗?”紧接着那些不理解他的家伙就会讽刺他是丧尽天良忽悠大众毫无道德底线的伪君子,理所应当地诅咒他一出门就被关进牢子里永世不得翻身。

 

 

 

〖找什么。〗

 

 

卡尔顿已经对着手里的实验报告眼神放空了三分钟,从埃迪布洛克的住所回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

 

共生体能感知到宿主的思想和情绪,不得不说卡尔顿一直都是个很聪明的人,在这件事上,卡尔顿似乎并不乐意与他的共生体分享。暴乱能感受到他紊乱的情绪,但却读不出宿主想法的一分一毫。准确来说,卡尔顿什么都没想。

 

 

狡猾的家伙。

 

 

〖香烟在百货店。〗

 

暴乱在看着审阅文件的宿主突然伸手瞎探却只能摸到一堆厚重的书籍后好心提醒了一句。刚回办公室的时候,卡尔顿似乎在抽烟和喝酒上徘徊不定,权衡一番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谢谢……我不抽烟。”

 

卡尔顿自责自己的失态,快速调整状态专注于眼前的事务,所以在那个缠着银灰色触手的茶杯递过来的时候被手心突如其来的暖意惊吓了一下。

 

科学家放下资料,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来的暴君微微一笑。

 

 

 

19.

 

“这件事我很抱歉,我会赔偿你所有的损失。”

 

卡尔顿垂眸打理衣角,并在临走前留下一张无密码的新卡。埃迪嫌弃地把它随手一扔,那张存款千万的卡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嵌入沙发缝隙里。

 

 

“你看到他们刚才那副德行了吗?”埃迪朝毒液大喊,摇了摇头。

 

毫无悔意的致歉,罪魁祸首甚至还在那耀武扬威——

 

 

〖下次我就会咬下你和你宿主愚蠢至极的脑袋,在此之前尽情享受你们幼稚的宠物游戏吧。〗

 

 

埃迪清楚地记得那只臭屁的暴乱猫(他认为Riot充其量只是只自大狂妄的波斯猫)爬在宿主的肩头上吐着舌头向他发出让人畏惧不已的恐吓,蠕动的长舌在他脖子处左右摇晃,似乎下一秒就会缠绕上去。

 

而它那位混账“饲主”,埃迪越想越气,干脆打开冰箱拿了瓶啤酒一口闷,结果喝得太急反倒把自己呛得满脸通红。

 

 

“真是太遗憾了布洛克先生,”科学家再次垂眸以表失落,尽管他接下来与埃迪对上的那个眼神可不是这样认为的。凝聚鹿眼里的那股尖锐让埃迪布洛克无法忽视,像管状暗器里突然喷出的毒针,尖利又致命,连他的眼睛也像感应到刺激般不自觉地眯起。

 

同作为共生体宿主,两人都明白,他们并不需要像面对其他人一样摆出那张虚伪的面具,他们不需要也没必要使用任何的伪装,任何时候他们都可以选择直接了当的警告——每当话题谈不下去的时候,自然会有“力量”“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而现在,埃迪受到了来自生命基金会年轻总裁给予的精神压迫,想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当年卡尔顿逼问他毒液的所在,与现在的从容不迫不同,那时候的卡尔顿心急如焚,深棕色的大眼睛里充斥着愤怒、焦急与不安,就连体内的暴君也忍受不了这股躁动,当面显形把他吓得够呛。噢,他想起来了,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暴乱的真面目,一只比毒液还强壮的外星生物,头比毒液更尖,能化出各类武器,形同一个移动的兵器库。而这些毒液是做不到的,他比毒液更善战,头上那一大道狰狞的伤疤就是彰显他能力的最好证明。那时候的他被固定在椅子上,怪物怒吼的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滑溜溜地从他满是冷汗的脸上流下来。疮疤、尖牙、利爪无一让他恐惧排斥,他见识过毒液吃人的样子,可他并不想有一天也会像其他被外星怪物啃掉脑袋的那些可怜虫一样成为这只丑八怪的小零嘴。

 

 

“真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丑的东西!”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谢天谢地的是他的脑袋还存留着,直至现在埃迪都没搞懂他们的意思。现在想想,兴许只是这个有洁癖的小美人不愿意让他的血沾污了那高级实验室罢了。

 

 

暴乱退回去了,把身体的控制权暂时返还给它的宿主。卡尔顿又变回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共生体让他涨了点士气。不过埃迪看清楚了,暴乱刚退出的时候,科学家的脸有点发青。

 

 

也许从这里开始,卡尔顿就正式把对他的仇恨写进日记里了,又或许更早,追溯到一开始那个不恰当的采访。他向来是个记仇的家伙,这点埃迪最清楚不过。他可以捂住心口面不改色地说一句“这太伤人了”,表现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可实际上这个人回头就会在那本复仇日记里添上一笔,也许还会暗中向身强力壮的保镖发布“做掉他”的命令。

 

大难临头大概也就这个样子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埃迪如是想,到头来却是意想不到的平静。他什么都不顾了,一切早就在被共生体附身的那刻变得疯狂至极,毒液已经成功地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短短几天内发生了太多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如同一个巨大的风暴,把他这个再平常不过的记者越卷越深。先是采访上冒犯了卡尔顿,被毒液附身强行剥夺正常生活方式,现在又在这冒犯了暴乱。银色共生体的低吼一直在耳边回响,埃迪甚至能听到那家伙磨牙的声音,好让它等会能干脆利落地咬下他的脑袋。

 

敢侮辱卡尔顿最尊敬的共生体,找死。

 

他也确实想寻死,这样他就能休息了,这段时间所有的混乱离奇都会在那一刻剧痛后离他而去。

 

 

 

 

清脆的声响把他拉回了现实。

 

待他反应过来寻找声源时,卡尔顿已经先一步捡回那串掉落在地的钥匙,归还的时候别有用意地把钥匙紧紧按在埃迪张开的手掌里,铁质不规则材料硌得他生疼。

 

 

“……谢谢”

 

 

 

20.

 

“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谈谈。”

 

 

科学家笑笑,谈话间早已换回那张彬彬有礼的和善面孔,仿佛刚刚那股尖锐只是埃迪的一时眼花。埃迪总算明白为什么仍会有那么多愿意参与这个前所未有、高难度、高风险实验的志愿者,暂且抛开他们是否自愿参与实验这个问题,生命基金会发布共生体与草食性脊椎动物配型一致的消息热头还没过去就急于着手人体实验,实验数据未完善,未知因素太多,但还有诸多像艾萨克一样的志愿者偏向虎山行。如此看来最大的功劳莫过于这位德雷克博士了,闪烁着期待与厚望的大眼睛,配上嘴角恰到好处人畜无害的弧度,就是世间最扰人心智的魔鬼。

 

 

“不,谢谢。”埃迪用力把门关上。

 

 

谢特,他是没听见他家波斯猫说什么吗?第二次会谈?埃迪已经摸不清卡尔顿会谈的真正目的了,第一次讨论以狼狈的结局告终,如果再来第二次的话,估计就是想把他们的头往那只猫嘴里送吧。

 

 

 

 

21.

 

后来怎么样了呢,所谓的二次会谈自然不了了之。德雷克博士似乎变得更忙了,但这对他来说都不成问题,用他的话来讲,能深入了解共生体这种神圣高级的生物并能解决共生体变异的情况,他可以为之付出任何代价。

 

说到底主要还是毒液那方不配合,虽然卡尔顿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极其浓厚的研究兴趣,但对方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安于现状,似乎还有点乐在其中。再就是他脑袋里的声音也一再命令他就此打住,似乎是碍于什么原因,共生体认为这不是他们见面的最佳时机。

 

暴乱情绪越来越暴躁了,一天都安分不下来。卡尔顿每天都有观察记录的习惯,太过认真执着的态度让暴乱有时候都想撕烂他那本该死的小笔记:

 

最突出的表现是食量大增,近期暴乱食用的小鱼干越来越多,就拿第一次买的份量算的话,现在每周还得去超市扫荡鱼干货架两次。

 

另外在外形方面,在头顶上长出了类似于猫耳的东西。

 

 

 

22.

 

卡尔顿记得有天晚上经过埃迪所住的那个小区,看到他从便利店里买了一盒冰冻三明治,就坐在公寓门口的阶梯上吃着。

 

“噢……见鬼。”

 

他看见我,果不其然地缩了缩脖子。

 

“它不在。”我说。

 

暴乱在我小憩的时候就走了,我想它早就物色好临时宿主,每次它想补充体力的时候都会选在这种时机。

 

这三个字无疑是最好的定心剂,他立马松懈了下来。赤手空拳的我对他们造成不了威胁,我们的角色反转,该警惕的人应该是我。

 

他继续进行刚刚停下的咀嚼动作,等他把第三个三明治都吃完的时候,我的热饮也买回来了,私心给他递了杯热巧克力。

 

“他疯了……”我听见他说。

 

“真的疯了……”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扭过头来。

 

“他就是个无底洞!”

 

我喝了口咖啡。我想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他还长出了狗耳朵,我说的是真话……”

“……”

“好吧……好吧,”

“是我不对,我道歉……一包巧克力,”他竖着一根手指比划着,像跟小孩讨价还价:“不能再多了。”

 

“资金不够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只要你能配合我的研究”,我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打断他们的争吵,再次发出邀请:“Venom就可以吃到比现在还多的巧克力。”

 

他沉默了。

 

 

 

23.

 

埃迪还是没有同意。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他们达成一致,诱惑还是败在强烈的求生欲下。

 

“好吧。”卡尔顿料到结局,他耸耸肩略表遗憾,临走前还不忘祝福他生活美满,需要帮助的时候尽管找他,这回是真心的。

 

 

 

24.

 

所幸的是变异情况在一个月后恢复。这件事确实在意料之外,发现的时候埃迪正啃着干燥焦黑的松饼,而毒液刚好在那时探出头来舔盘子里的巧克力酱。

 

这回找上门来的轮到他的邻居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眼底乌黑。


“你他妈发什么疯。”

 

他白了埃迪一眼,带着怨气重重地合上房门。

 

谁都不理解一个人突然在公寓里鬼哭狼嚎“都他妈结束了”的畅快淋漓,但埃迪不care,现在他只知道,这个折磨他近一个多月的宠物游戏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在遗憾些什么。〗

 

 

“没有……很高兴你恢复原状。”

 

 

巨力把卡尔顿粘在身后办公桌上,一摞摞报告散落在地,可现在的他无心理会。

 

 

〖你骗不了我。〗

 

 

共生体化出健壮的上身把卡尔顿再次压住,带刺的长舌缠住那段光滑脆弱的部位,稍加用力便能置他于死地。

 

 

“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卡尔顿抬眸,脖子上的束缚虽然时时刻刻都会对他造成威胁,但他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镇定,一字一句没有丝毫颤抖。

 

 

〖比起这个我更想让你说出来。〗

 

 

“……”

 

“好吧,”

 

沉默了半晌的科学家还是败下阵来:“我的猫咪跑了,您是不是该要补偿我。”

 

 

他勾了勾唇角,还没等共生体的反应便抬起两条腿,毫不畏惧地勾住了暴君的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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